2022的保研将是艰难的，对学生和学校来说，都不容易。

这几天闹出来的西安交通大学要预推免承诺的学生必须报考西交大，否则就要联系教育部，取消推免资格这件事，很好地呈现出了这个场景。

再聊这件事之前，先谈谈保研这件事的全过程。

读研的两种方式

读研分两种，保研和考研。

考研是年底12月份倒数第二个周六、周日考试，到了第二年的3、4月份进行复试、调剂。

保研在考研的前面，一般是在大四学年的9月份，相当于大四刚开学，学校发出推免资格，拿到推免资格的学生俗称就是保研生了。

但拿到保研资格只是个前提条件，更重要的是有学校和导师要你读研。读研开始，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就有点像传统的师傅和徒弟的关系了，老师和学生都要互相考察，最好两个人都看对眼。

夏令营、预推免和九推

因此，在夏天暑假的时候，各个学校会举行夏令营，当时还是大三的学生就会参加夏令营，双方互相熟悉介绍一下，学生参加考试。对于优秀的学生，学校就会给出一个录取承诺。

但保研真正的时间节点是9月底到10月初，俗称九推。9月28日，学信网的推免系统开放，学生进入系统，可以填写三所志愿院校。志愿院校看了材料，决定学生是否进入复试。复试通过，就获得了院校的拟录取资格。这个拟录取等同于真正的录取了，只要中间没有出现大问题，比如受到严重处分，没有拿到毕业证书，考研材料作假等，到了第二年的6月份就会收到正式的录取通知书了。

实际上，由于前面有了夏令营和预推免，到了九推阶段，其实大局已定，各个学校的保研生名单基本都确定了，到了九推阶段，就是正式确认而已。

学校和学生互鸽

一开始夏令营和预推免的初衷都挺好的，给学生更多的机会，也更能了解学校，学校能招到真正喜欢自己学校的学生，但后来变味了。

从保研的流程我们可以看出来，在正式填报志愿前，都是口头承诺。正式承诺都有毁约的危险，很多人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不去学校报到的也比比皆是，更不用说口头承诺。这里面学生、老师和学校，三方都有可能毁约。一般来说，学生毁约的可能性最大，当然，学生被老师鸽的也不少见。

上次看到一个消息，南大著名的周志华教授，人工智能学院院长，在国内的人工智能界也是属于牛人一列的，很心酸地说，被学生放鸽子十几次。下图里面的马少平是清华教授，曾经当过清华智能技术与系统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，也是人工智能界的厉害人物。他们都被鸽，可见其他学校和其他老师了。

囚徒困境

原先被鸽的数量和频次大概还都在可承受范围之内，但到了2020年，形势发生了巨大改变。2020年有疫情，夏令营、预推免很多都在网上进行。学生如果参加线下夏令营和预推免，那需要有交通费、住宿费、时间，一般不会参加太多。但是网上的话，大家都海投，不少学生拿了很多大学的offer。

结果到了推免的时候，2020年推免是10月份进行的，比往常晚一个月，学校有更多的时间来做预推免，学生能获得更多的offer。结果是2020年，不少学校被不少学生放鸽子。

学生看到这种情况，心里没底，于是更疯狂地海投，不少学生拿到了很多offer。我看网上有10多个offer的。

西交大属于C9，本来是一流的985大学，但由于地域的关系，吸引力又低于学校的实力。因此，很多学生会把西交大作为保底offer，然后去申请更好的学校，但凡拿到更好学校的offer，就把西交大给拒了。

所以，西交大老师对最后关头才说不去读研的学生非常严厉，我觉得很能理解，换谁都会生气。但这个威胁是否有用？也就是说说而已，就像强基一样，虽然学生签了承诺书，如果有关部门没有出台相关的惩罚措施，承诺书就是一张纸而已。

学校和学生的关系就是典型的囚徒困境，双方不能互相信任，为了个人的最佳选择导致了群体的非理性。像西交大，因为被鸽多了，也经常超发offer，鸽一些学生。如果学生很老实，就想踏踏实实去西交大，被鸽，也是欲哭无泪。

这种关系长远来说，都不好，会让学校和学生都精疲力尽。希望有关部门能意识到这点，明年做一点相应的改变。比如，学校作为强势方，首先要守信，不要随便鸽学生。对于学生，除了跟学校签承诺书之外，也许应该交上一部分费用，去学校读研，费用退还，不去读研，费用不退。这样的话，拿十几个offer的人也许就会收敛一些。

还有，学校的夏令营、预推免不要太提前，时间限定在一个月内搞定。有些学校提前弄，其实就是抢跑，想招揽优秀学生，只要有一所学校，一个学生想获得最佳结果，总体效果就是囚徒困境。

保研涉及的都是好学校和好学生，希望有个好政策，让学校和学生双赢。